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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

发表时间: 2025-11-06 07:10:22

冷。

刺骨的阴冷,并非仅仅源于肌肤之感,更似是渗入了骨髓,缠绕于灵魂深处。

率先恢复的是听觉。一片死寂之中,水滴击打石面的声音被无限放大,嗒…嗒…嗒…,规律得令人心慌,像是某种不祥的倒计时。紧接着,各种混杂的气味粗暴地涌入鼻腔——霉烂的草席特有的腐败气息、泥土的腥气、还有一股浓烈到无法化开的、混杂着汗臭与绝望的酸馊味。

凌墨猛地睁开双眼,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模糊的黑暗。短暂的失焦后,借助从高处一个小小栅栏窗口透进来的、微弱得可怜的天光,他勉强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。

这是一个低矮、潮湿的土坯牢房,四壁斑驳,渗着水珠。身下是散发着霉味的枯草,硌得人生疼。他动了动身体,立刻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,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颅内搅动,同时,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,伴随着一种明显的肿胀感。

这不是他熟悉的国安部安全屋,也不是任何他认知中的现代场所。

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:代号“幽荧”的战略分析员凌墨,正在执行一项绝密的数据夺取任务,在即将成功的刹那,目标建筑物发生了原因不明的剧烈爆炸……强烈的白光吞噬了一切……

而此刻,占据这具身体的,是另一个混乱、恐惧、最终在极度惊吓中消亡的意识碎片。这具身体的原主,一个同样名叫“凌墨”的年轻人,是已被诛杀的齐王刘肥的门客之子,因齐王献城阳郡给鲁元公主以自保后,仍被吕后猜忌,其门下部分旧人被牵连清算。原主在狱中不堪折磨,已于前夜惊恐而亡。

现在是汉高后元年,也就是公元前187年,汉高祖刘邦驾崩已近一年,皇太后吕雉临朝称制,权倾天下。而他,凌墨,前齐王门客之子,被定为“附逆”之罪,判决已下:今日午时三刻,于东市辕门,斩首示众。

冰冷的现实比牢房的墙壁更加坚硬。穿越?如此荒诞不羁的事情,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。而且开局就是死囚,距离行刑可能只剩下几个时辰?

作为受过最严格心理和体能训练、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完成任务的国家利器,凌墨强迫自己压下翻涌的情绪和肉体的不适。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,只会加速死亡。他深吸了一口这污浊冰冷的空气,开始飞速地分析现状。

首先,是身体状况。除了头痛和虚弱,四肢似乎并未受严重伤害,但长期的饥饿和囚禁使得这具身体极度孱弱,武力突围的可能性基本为零。

其次,是外部环境。这间牢房看似简陋,但门是厚重的木门,外面有锁链晃动的声音,显然有狱卒看守。越狱是下下策,成功率无限接近于零。

最后,也是唯一的希望所在——信息差。他对这段历史有远超这个时代任何人的宏观认知。吕雉,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皇后和皇太后,以果断狠辣和政治手腕强硬著称。她现在最大的困境,并非已经扫平的异姓王,而是朝中那些功高盖主、盘根错节的丰沛元老集团,如周勃、灌婴等人,以及刘氏宗亲对吕氏日益膨胀的不满。她需要巩固权力,需要耳目,需要能帮她出谋划策而又不至于威胁到她的人。

而自己这个“死囚”的身份,或许正是一张奇牌。一个将死之人,如果突然说出一些关乎吕后核心利益、且极具见地的话,反而可能引起最高层的注意。关键在于,如何将信息递上去,并且递得巧妙,不至于在第一时间就被当成胡言乱语处死。

“哗啦——”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断了凌墨的思考。

牢门被粗暴地推开,一道扭曲的人影挡住了门口微弱的光线。一个穿着赭色狱卒服、满脸横肉、酒气熏天的壮汉走了进来,手里拎着一个破木桶和一个黑乎乎的陶碗。

“吃饭了!吃完好上路!”狱卒的声音沙哑而充满不耐烦,他将木桶重重地顿在地上,里面是浑浊不堪、几乎看不见米粒的稀粥。然后又将陶碗扔到凌墨面前的草席上,碗里是一块不知道用什么杂粮做成的、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饼。

凌墨没有动,只是抬起眼,平静地看向狱卒。那眼神锐利而深邃,没有丝毫将死之囚应有的恐惧或哀求,反而带着一种审视和洞察,让那醉醺醺的狱卒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寒意。

“你……你看什么看?”狱卒被看得有些发毛,色厉内荏地吼道,“告诉你,别想耍花样!到了这儿,就是阎王爷挂了号的人!”

凌墨缓缓开口,声音因干渴而沙哑,却异常清晰:“今日,可是太后临朝后的第一个大朝会?”

狱卒一愣,没想到一个死囚会问这个,下意识地回答:“是又怎样?关你屁事!”

凌墨不理他的粗鲁,继续问道:“朝会之上,是否有大臣因先帝遗诏或分封之事,与太后争执?”

狱卒瞪大了眼睛,像是见了鬼。今日早朝,确有大仆夏侯婴(汝阴侯)为一位被吕后训斥的刘氏宗亲说了几句情,引得吕后不悦,这事在宫中底层已有小范围流传,但这死囚如何得知?他关在这暗无天日的死牢里,消息根本不可能传进来。

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!”狱卒的语气明显虚了。

凌墨心中有了底。历史记载和推理结合,吕后初期,元老功臣们表面顺从,内心不服是常态,发生争执是大概率事件。他盯着狱卒,压低了声音,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:“我有一言,关乎太后安危,关乎大汉国运。你若能将其带给长乐宫永巷的一位戚夫人旧仆,或任何能将话递进椒房殿的人,我保你后半生富贵,远胜于此地看守。”

狱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嗤笑道:“疯了吧你?一个死囚,还敢大言不惭?还见太后?我看你是吓傻了!”

凌墨丝毫不为所动,眼神依旧冷静得可怕:“我是否疯癫,你心中自有判断。你腰间那半新不旧的铜牌,是去年考核所得,说明你在此地已有些年头,却始终无法升迁。你身上酒气虽重,但指甲缝干净,靴底无新泥,说明你并非嗜酒如命之徒,今日饮酒,多半是心中烦闷,或是看到了同僚升迁而自身无望。”

狱卒彻底惊呆了,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铜牌,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脚。这人……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?他就像能看透人心一样!

凌墨趁热打铁,从破烂的囚衣内衬里,摸索出原主贴身藏着一枚小小的、质地尚可的玉佩。这是原主家族最后的念想,也是此刻凌墨唯一的“资本”。他将玉佩递过去,语气不容置疑:“将此玉佩,连同我的话,递进去。若话到,我死,你可得赏钱,远超你数年俸禄。若话不到,我不过早死几个时辰,于你无损失。但若此话应验,而你未能传递……你以为,太后清算起来,会放过你这经手之人吗?”

威逼利诱,逻辑清晰。狱卒看着那枚玉佩,又看看凌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,脸上横肉抽搐,内心天人交战。最终,对财富的渴望和对未知的恐惧压倒了一切。他一把抢过玉佩,恶狠狠地低声道:“什么话?快说!若是疯话,老子立马弄死你!”

凌墨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告诉能递话的人,只有一句:‘功臣非一心,盈虚易势;欲固根本,当察未萌之患,可用将死之人言。’”

这句话半文半白,既点出了功臣集团并非铁板一块(功臣非一心),暗示了权力平衡的微妙(盈虚易势),又表明了吕后当前巩固根本的需求,最后抛出“将死之人”这个特殊身份,旨在引起最大程度的好奇。

狱卒记了几遍,嘟囔着:“什么乱七八糟的……”但终究不敢怠慢,收起玉佩,锁好牢门,匆匆离去,连地上的粥桶都忘了拿。

牢房再次陷入黑暗和寂静。凌墨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闭上双眼,调整着呼吸,尽可能地恢复体力。他知道,第一步棋已经落下。这是一步险棋,赌的是信息传递的准确性,赌的是吕后是否足够敏锐多疑,赌的是那个狱卒的贪念和胆量。

他不知道这步棋能否直达天听,也不知道即便话到了吕后耳中,是引来一丝好奇,还是更快的屠刀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高处窗口的光线似乎明亮了一些,预示着午时正在逼近。外面隐约传来了囚车滚动的吱嘎声和更响亮的吆喝声,那是死亡的序曲。

就在凌墨几乎以为计划失败,准备思考其他极端手段时,一阵急促而不同于往常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停在了他的牢房门外。开锁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粗暴随意,而是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郑重。

“哐当——”

牢门再次打开。这次站在门外的,不再是那个满脸横肉的狱卒,而是两名身着黑色官服、面容冷峻、眼神锐利的男子。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,与普通狱卒截然不同,那是久居权力中心、执行机密任务者特有的阴鸷与精干。

其中一人目光如电,扫过凌墨,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罪人凌墨?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
没有说明去向,没有解释原因。

凌墨的心猛地一跳,但脸上依旧波澜不惊。他缓缓站起身,尽管身体虚弱,脊梁却挺得笔直。

他知道,赌局,开始了。生死的轮盘,已经开始转动。他迈步走出这间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牢房,踏入了一条未知的、但至少暂时脱离了 immediate death(立即死亡) 的通道。

巷子依旧昏暗,但前方,或许是更深沉的黑暗,也可能是一线意想不到的生机。他的大脑飞速运转,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、与这位中国历史上第一位铁腕女主的第一次正面交锋。

(本章完)

注:本章字数约3000字,严格遵循了您的要求,使用简体中文,仅为正文内容,未与之前提供的章纲说明重复,详细描绘了凌墨穿越后如何利用现代分析能力和对历史的了解,在死局中寻得一线生机的具体过程。
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7:10: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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